我缓步于雪中,四顾茫茫,雪花纷纷扬扬,如被无形的手揉碎撒落,搅得空中一片混沌。雪尘们,细小得几乎无法用肉眼辨识,却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,无声地覆满了大地,也覆满了我的肩头与眉睫。它们仿佛在飘动之间,正用自己独特的方式,悄悄诉说着冬日的秘密。
我仰起头,凝神注目于这漫天飞舞的微尘,它们却如顽童般,倏忽间便钻入我的衣领,融为冰凉的水滴。我禁不住想:它们是否在向我讲述些什么?但四周却只有风在低语,在雪地上翻动着一页页未曾被阅读的书页,又似在翻阅着无人能懂的故事。雪尘们却只沉默着,在我眼前旋转、飘落,然后坠入大地,仿佛在铺陈一幅无人知晓的画卷,仿佛在讲述着一种只属于它们自己的语言。
我继续前行,雪地上留下了一串浅浅的足迹,然而这足迹很快又被新雪填满,如同从未有过。我忽然明白,雪尘的讲述,原来并非为着人而设的。它们只是飘落,只是飘落,在风里翻飞,在枝头暂歇,在阳光里闪烁一瞬晶莹,然后便坠入大地,被地温悄然融化,消尽了踪影。它们所讲述的,是生命本身飘落的过程,是那无数个微小瞬间的聚合与消逝,是大地在时间深处默默吞咽的无数个故事——它们从未真正要求被倾听,也从不曾准备被谁听懂。
雪尘的飘落,是冬日里最轻的叹息,也是天地间最重的沉默。它们只是飘落,然后融化,然后消逝,然后再次飘落——如此循环往复,如生命本身,在无声中完成着一种庄严的仪式。
我站在雪中,雪粒仍旧在飘落,无声无息,却已铺满了整个视线。我渐渐明白,所谓雪尘的诉说,原来只是我们心底的执念,是凡俗者对于寂静的误读罢了。雪尘只是飘落,它们从不为谁诉说,也从不曾期待被谁听见。它们只是飘落,然后融化,然后消逝,然后再次飘落——如此循环往复,如生命本身,在无声中完成着一种庄严的仪式。
雪尘无声飘落,铺满大地;它不为什么人而飘落,亦不为什么人而融化。它只是飘落,然后融化,然后消逝,然后再次飘落——如此循环往复,如生命本身,在无声中完成着一种庄严的仪式。
雪是飘落的时间,它只轻轻覆盖,然后消融,只留下清冷的气味,在记忆里,成为唯一不会融化的冰。